“呜呜…求求你,醒过来啊…拜托…醒醒啊…姐姐!”
隐约里,似乎有谁在哭泣。
“真的…我不会再淘气了…不会再违抗你的命令了,呜呜呜…”
断断续续,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救救您的信徒吧…!”
明明体温和血液一样是温暖的啊,为什么自己却这样冷。
挣扎着睁开双眼,少女流泪的面容一览无遗。
[吾之妹阿…]
“姐姐…!你醒了!”少女惊喜的笑起来,但是哀伤如同阴霾那样挥之不去。
[告诉吾,这场仗最大的输家,是谁…]
“什…”
话语凝噎在喉头,少女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姐姐,自己最后的亲人。
[是吾辈们的胜利吧…?]
“不,不是的…”
少女踌躇着,思索该如何应答。
“其实…我…!”
“啪。”
电视机被无情的关闭了,连同里头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一起。
“青螭你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准备看完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席慕茹失声哀嚎道,不顾形象地去抢夺对方手里关键的遥控器。
“完美的_左转弯~!”青螭稍稍向左偏移段位置,轻松躲过某人的抓扑。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楼梯啊!青螭你算计我!!!”
说完,她直接从三楼滚到了一楼。
“不好意思,你已经看了半个小时零一秒,超过我们约定的时间了呢。”青螭仿若一个胜利者,略带嘲讽地晃动手里的遥控器,“愿赌服输呐~亲爱的。”
“可恶-!我居然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席慕茹始终保持着两脚朝天的姿势躺在楼梯口,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
“结果到最后,还是不知道结局是怎样的啊…残念。”
“一大早的你们怎么那么闹腾啊,我都被吵醒了…哈--”
慵懒的打个呵欠,揉揉惺忪睡眼,南谷倚在门槛上看着戏。
“阿席你和青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看电视了啊?黑眼圈太明显哦。”南谷莫名地窃喜。
“哼,你这个病号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乖乖在床上躺好吗?顺便把那张臭嘴给我闭紧了,少说风凉话,指不定还可以活久些。”
席慕茹一边爬起来一边回答,口头气势也不愿意输人几分。
“是是,我这副身子还得靠你们俩给吊着一口气呢。”男主人思索会儿,突然笑道,“再说,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死了可是对万千少女们的财产造成巨大的损失,所以姐姐们都要好好保护我啊,对吧?”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脑袋被驴给踢了,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臊…叫谁姐姐呢!我有那么老吗?!”她好像霎时反应过来什么那般激动,未曾发觉自己的绯红已经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
风铃轻轻摇曳身姿,发出清脆悦耳的乐音。午后阳光洋洋洒洒的铺在屋外的向日葵,新洒过的水雾此刻闪闪发亮,如同仙境。
席慕茹将双腿搭在桌面上,调节好椅背的角度,抿着咖啡开始最后半天的工作。
“那班小兔崽子成天给我惹麻烦…真是…呵。”
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抱怨着丢掉手里的文件,不论他们有多么重要。
“巴巴尔…进来。”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巴巴尔.格尔特!你给我滚进来…!”
“是、是-!校长大人有何吩咐?”
憨厚的声线显然是个中年人,但冒失推门而入那位,看起来刚刚二十岁出头。
“副校长,最好给我解释下这里和那边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你在我这吃的软饭么?!”席慕茹不自觉地提高音调,指节一下没一下在敲打桌面。
“抱歉…!是、是青螭小姐吩咐的!她说…”
正进行到关键部分,意外被打断了。
“如果阿席你再不干点活,可就真的成挂名皇帝了。”
青螭不知何时倚靠在门边,双手环着胸,无奈接过话茬。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眼前这个怠惰的发小是那位从前在四国间叱咤风云的刺客。
“拜托…青螭你怎么什么都要管,好像妈妈一样。”见来人气势汹汹,她语气顿时软了三分,似乎夹杂着不甘和如孩童被大人责罚那般懊恼,“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赌气都起嘴,暗中数落玩伴的种种不是,碍于外人,她也不好将心中愤慨倾泻而出。
“阿席,你今天必需要把这些堆积起来的文件全部处理完,不然休想回家吃晚饭。”青螭笑眯眯地拉过伙伴的手,另一只则放在对方的头上温柔抚摸着,“听话就是乖孩子哦,乖孩子可以吃果酱薄饼~乖~”
“嗯哼。”
舒服的喘息声从喉咙里逸出,席慕茹整理好微乱的发顶,应允下对方的承诺。
“说好了哦,一百人份薄饼,还要有西西里的[限定α]果酱。”
“表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可妾身向来喜欢出尔反尔啊。”
第三人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响起,连席慕茹本人也未发现青螭右额的印记是何时移到左眼下方的,霎时一阵电流刺痛中枢,她才回过神过来。
“里…你这卑鄙龌龊的小人。”
皇帝重新坐回靠椅,以看待对家的态度来向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发小,厌恶感充斥身体各处,无法被掩藏。
“哈哈哈哈-你最好不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才是,别忘了我们记忆互通啊,B、B、A。”
里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坐在办公桌上嘲讽起提供这个容身处的主人。
“那个…没事了的话,我能不能先退下啊?”
巴巴尔颤巍着提出自己的意见,一边向出口缓缓移动,方便过会迅速逃离出是非之地。
“你还在啊饭桶…怎么还没滚蛋呢?”
席慕茹支起下巴,碧绿色的双眸似响尾蛇盯梢自己的猎物,盘算适时出动。
“在、在下马上就走…!不对、是马上滚…!”
话完,男人化作一只雪啸猫头鹰,狼狈地向门外溜走了,地上甚至飘落了几根翅膀根部的绒羽 。
“阿啦阿啦,国王陛下这么残暴,您的大臣都会疏远您的哦…”
里将半个身子软绵绵伏在席慕茹身上,对她耳语道,不忘伸舌勾勒那脆弱的耳廊,似有若无的挑逗着。
“在生气吗…?人类真是可爱啊~”
席慕茹愠怒拍开里停留在胸口的手,站起来收拾因自己而散乱一地的文件。
“别用她的身体对我做这种事情,我说过,你和她不一样。”
“下次胆敢擅自闯入我的领域,我绝对会杀了你。”
“妾身好害怕呢~不知道国王陛下能不能对这具躯体下得了手,真令人期待~”
席慕茹深知自己最大的敌人同时是自己的软肋,不能被触碰的底线,却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自己不过是稍稍踏入庞大术式的冰山一角,擅自动用不成熟魔术的后果,可能会是导致发小的死亡,而这最恶的结果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所以现在自己只能忍,万不能因一时冲动害了爱人。
“烦人的虫豸…”
是夜,蛙鸣此起彼伏,荷塘的游鱼沉入池底,只有不时冒出的气泡表明出生命迹象。银色的月光在黑暗中显得更为刺眼,漂浮在窗棂边的萤火虫发出流星一般微弱光芒。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南谷仰头遥望天边的大海星辰,一阵寒风吹来,让他不由得将肩上的毛毯拉更紧了些,“如果我再健康点,就不会给姐姐们添麻烦了…现在的我真是、真是太没用了。”
[所以,你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吗?]
“谁…是谁在说话…?”少年提高警惕,看看房间,却四处无人。
[我是你,那个被你狂热信徒摧毁的…真正的你。]
“……海德拉。”
[对~对,是我…小子,你不是想要健康吗?只要把我从深渊里…]
“你休想…!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命令了,我好容易才获得这幅身躯,绝对…不轻易地拱手让人…绝对。”少年奋力将书桌上的花瓶摔在地板,顿时四分五裂,浅紫色鸢尾花因失去水分魔术的维系而奄奄一息,“小偷…窃贼!快从我的精神领域里消失…!求求你…拜托…求求你…”
南谷的声音由起初的强势转向逐渐低弱,最后变成了哀伤的乞求。
[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懦弱啊…无能之辈。]
[我可悲可怜的弟弟…]
花园内,烨榕树抖动起自己的树枝,沙沙作响,将最后一句话掩藏入无人知晓的夜色里,像是没有地图的宝藏,亘古不变的迷宫。
明日究竟会发生什么,或许是普通的日常,又或许是非普通的冒险,这个问题未曾有人思考过。
日复一日的重复普通,度过普通,应付普通,最后落得碌碌无为。
安分知足,不过是普通者的聊以自我安慰罢了,蒙蔽自己的双眼,掩藏自己的真心,谈吐皆为虚假。
这样普通无聊的世界,正如雏鸟蜷缩在蛋壳中等待降生,等待那足以将蛋壳打破的,天翻地覆般的革命。
[这是个被造物主遗弃的失败之作…让我来净化他吧,检察-解剖-重组,最后焕然一新。]
[我是真正能让世界革命的人。]
[谁也无法否认的命定者。]
少女以君临天下的姿态俯视着大地,缓缓道出惊人话语,那是最为古老的语种,当混沌开辟之时创世神在此间说出的,无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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